本文為美劇"Damien"與英劇"The Living and The Dead"、"Merlin"的crossover衍生文。
戰地攝影師與心理醫生AU,第三章

Nathan Appleby-30歲的心理醫生


Damien Thorn-33歲戰地記者



<正文開始>

一早習慣沖澡的Damien向Nathan借了浴室,那件卡住胸圍的T恤擦過高聳的羅馬鼻被脫了下來,舒緩賁張結實的胸膛肌肉與雙臂,將自己從頭到腳洗刷乾淨,望著雪白泡沫覆蓋大腿至腳踝,經溫水一沖刷,彷彿近日的霉運都被帶走了。

沐浴乳有股Nathan衣物上散發的薄荷、白雪松加西洋杉香味,柔軟又不帶有侵略性,跟主人如出一轍,將他整個人從頭到腳包裹住。Damien懷疑他還使用BVLGARI Pour Homme(*注1),從早診時輕飄的香氣不難判斷出前味為淡雅的山谷百合與義大利佛手柑,與他俊秀的眉宇極為搭配。晌晚搭上吉普的時候散發屬於中味的豆蔻與鳶尾花香氣。而昨夜駕車前來接他的Nathan,聞起來有股透明琥珀與濃厚暗沉的麝香,一種適合暗夜激情的後味。不得不說略微悶騷的香氣更讓人心動不已。有別於平日優雅的紳士舉止,撩撥他敏銳的嗅覺感官。

(註1:寶格麗大吉嶺茶中性淡香)

很久沒碰過發自內心關心他又充滿有魅力的男人了,還特地開車到案發現場接他離開那場混亂—Damien的內心充滿了感動—只是對方是心理醫生,把自己當成普通病人, 視照顧他為天職。除此之外他們沒有建立任何友誼關係。一頭熱認為他們合得來、以為兩人能夠成為朋友,或許讓醫生困擾。

自己常戶外一待就是一整天,慣用的是Gucci Pour Homme運動香水。葡萄柚、科西嘉圖無花果花蜜與廣藿香香氣很適合駕車在外奔波的人使用。除非參加記者或攝影師聚會等正式場合,否則輕簡是他一貫的作風。而這些恰恰與Nathan相反,間接提醒他如此善解人意是源於這是工作。

等Damien任由頭髮滴下水珠、裸著鍛鍊有素充滿肌肉的胸膛從浴室走出來,廚房裡的長桌上擺滿了經典英式早餐──盤中有蕃茄炒蛋、香腸、焗豆、綴以一些蘑菇。烤箱旁那位使用中性淡香的Nathan正在調配奶油比例,烤箱裡飄來主食的甜香,聞味道應該是可頌或丹麥卷。

圍著圍裙的Appleby看來如此放鬆愜意,嘴角邊邊噙著一個可愛的小酒窩,以前怎麼沒發現白袍襯衫下的他其實是個人性化又體貼溫柔的可人兒?Damien心中首先冒出這股念頭。

「來吃早餐...」Nathan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到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小方巾遮住髖部重點部位的Damien愜意站在門邊。嚇一大跳的Nathan端著鍋子的雙手一鬆,鍋子裡的奶油瞬間潑濺到桌布上,潑灑出令人遐想的白濁。朝自己露出大面積筋肉的大腿看了看,Damien訝異自己產生的生理反應,毛巾下的下體還有些腫脹,自覺尷尬、隨手抽了一個抱枕往下體蓋住:「啊!?該死的...」

竟然挑這個時間點晨勃?面薄皮薄的Nathan臉部冒出紅霞,從奶白色的脖頸一路穿過動脈攀至刀削般的鬢邊與雙頰,直到侵犯完整的耳廓。喉嚨很乾,聲音還有些沙啞:「你的衣服在洗衣房裡的烘衣籃裡。」

Damien的臉也跟著起火:「我立刻去穿。原諒這不該出現又尷尬的生理反應。」但其實他並不為了在別人家著裝不整又晨勃而尷尬,而是害羞的醫生讓他情慾勃發而尷尬。覺得醫生可愛的我絕對是瘋了。他緩緩踱步嘗試離開現場。

面紅耳赤的Nathan強迫自己別移開視線、口中制止他:「不,沒什麼大不了。」

沒想到醫生不習慣坦誠相見,Damien說道:「是我太隨便了, 為我的粗枝大葉向你道歉。」不是他沒神經習慣在別人住處裸奔。只是敘利亞物資缺乏習慣一切從簡,找到水源在街頭沖涼一番隨便洗澡已經成為家常便飯。當地的肥皂品質太粗糙了,冬日皮膚容易乾裂,偶爾發現用光只好裸著去找搭檔Amani,拿一塊從地中海寄來的乳油木肥皂。

「不,是我忘了房子裡還有另一個人,有點大驚小怪了。」Nathan視線猶疑,最後充滿故事的灰藍色眼珠焦距到男人的下半身匆匆一瞥。那股視線中有一股抗拒、逃避與...若有似無的熱切。淡淡的嗔怒彷彿隱喻,是診療室裡看不到的新奇情感,透過他充滿故事的藍眼珠闡述真實的想法。

這下Damien終於吃不消了,如果沒有解讀錯誤,難道醫生喜歡的其實是...男人?這倒出乎Damien的意料。身為攝影師從不必擔心沒有性伴侶,自動有人送上門來,無論豐胸窈窕的海灘尤物或強健陽剛的小男孩都對他投懷送抱。對這種眼神代表的意義彼此心照不宣。Nathan噘起的嘴唇微微睜開,誘惑地邀請他上前親吻。

「Appleby,我....」淋浴時還想著跨越隔閡與Nathan建立友誼,但這股情愫突然轉換為凌駕羈絆與友誼的性衝動,那就另當別論了。連他都措手不及。就算叱吒沙場的他也沒多少這種經驗。

「Damien...」Nathan似乎也被某種吸引力吸引定住了,直勾勾看著眼前偉岸的男人。兩人誰都沒有動,彼此隔著一定的距離對峙著。時空驟然靜止,身處中心的兩人獨立於世界之外,沈浸彼此站在眼前的思緒中。

貝多芬第五交響樂第二樂章這鈴聲響起,房間內的手機不適時劃破呼之欲出的答案,逼著Damien戀戀不捨後退幾步,三步併兩步走向隔間拾起自己的上衣跟牛仔褲踉蹌地穿上,手裡按下手機通話按鍵:「Damien Thorn...你好、DuLac警督,這麼早打來?」

Nathan終於趁機拉回自己蕩漾的意識,將染白的桌布擦拭清潔,手指尖還有些顫抖。剛才的情況超出安全範圍了。這種人性化的一面突破了與Damien之間的醫病關係,不再超然的指導地位讓他有些狼狽,終於明白指導老師Guias告誡他別輕易突破醫病親殊是怎麼回事。

他一早聯絡隔壁的Alice太太,準備一頓像樣的早餐款待客人,希望對方放下戒心賓至如歸,幫助平復他的心理狀況,卻出奇不意目擊那場"意外"。成年後Nathan沒再見過洗完澡濕漉漉的男人,青澀如青春期見到成年女性裸體的青少年。

窗外是倫敦難得一見曖昧不明的晨光,心口的緊繃持續撕扯,叫囂著內心深處渴望被愛。過去他習慣在職場與同事調情,藉此平復壓力,滿足放縱自己的情慾。不行,隨便去酒吧找任何人都行,就是不能是他,他可是病人。明白在療程中不對自己的病患出手是基本原則,理智與原始的慾望在腦海中廝殺交戰。最後他終於選擇了理智,打起精神傾聽Lancelot告知Damien什麼事。

「Amani是嫌疑犯?不,我不相信。」廚房隔間外的Damien揉亂頭髮,臉孔貌似痛苦,暴力又充滿男子氣概,活生生瀕臨破滅又試圖重拾秩序的古希臘戰神Mars。「那不能證明他想害我...」

這下不需要解釋,也知道這事與Amani有關了。

等他挫敗掛掉電話,餐桌前的Nathan已經坐定位等他入座,方才的慌亂與對峙彷彿船過無痕,慌亂曖昧的痕跡已經收拾乾淨,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Appleby,方才你...?」見到Nathan恢復冷靜試圖粉刷太平,Damien滿臉不可確信。

「拜託,Damien。剛才的反應是不對的,活生生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 適可而止忘記剛剛的一切吧。」Nathan難堪地要求。

這讓Damien有些怒急攻心,方才Nathan惶然間帶有羞澀、倆人之間似有若無的曖昧似乎是場幻覺,就跟情慾得不到出口一樣。現在他得不到答案了,結局令人不快。加上方才的電話內容如此震撼,可以料定這餐將食而無味。於是帶點賭氣的入座,席間刻意緊閉著嘴不說話。滿腹愁容自帶感慨地說:「太豐盛了,可惜我沒什麼胃口。」盛情難卻下,他把裝滿英式早餐的盤子端了過來試探性嚐了一口,烤香腸意料可口下飯。很快他發現一頓美好的早餐有助於幫他忘記Amani可能背叛他的煩心事,於是也不那麼抗拒這頓醫生的好意,忍不住多嚐了幾口。

「吃完早餐一切就好多了。」Nathan看著安靜吃飯的金髮男人,決定不窺探他的隱私,就像他還想保有自己的秘密一樣,事到臨頭不輕易開口。

手持叉子的Nathan伸向盤中香噴噴的焗豆,良好教養的纖長手指掌握刀叉,輕柔的動作像首詩歌。受氣氛感染的Damien摒除放棄的想法、重新對醫生心煩意亂,品嚐菜餚之際以眼角餘光上下打量這位優雅的男人。礙於場合Damien盡量克制住愛慕的情緒,手握成拳擋在咀嚼的嘴之前、沒顯露痴痴的模樣讓人為難。

雖然餐點稱不上米其林水準,卻是他從敘利亞回來後品嚐過最精緻美味的家常菜,裡頭包含醫生無盡的愛心,還有恰如其分的關懷。啜了幾口大吉嶺紅茶,享受茶香纏繞於味蕾的愉快,Damien忍不住稱讚:「很好吃的早餐。原來你不止醫術精湛,連廚藝也沒話說。」

「倒不完全是。大部分是隔壁太太準備的,」從小Nathan就發覺美食有治癒人心的效果,當其他男孩在街上踢足球時,唯有他對製作司康與英式拼盤有超乎常人的興趣。「可頌跟丹麥卷是我自己烤的,嚐嚐看。」他有雙魔法般的巧手,擅長組裝機甲與製作精緻的小點心,從小被母親暱稱為"Merlin"──那個來自亞瑟王傳說中的大法師。或許這也是發現自己與一般男孩不同的契機吧。

「你果然與眾不同。」Damien下了評語,終於靜下心來與Nathan侃侃而談眼前的困境,現在他信任得唯有他了:「監視器的畫面拍到Amani昨天出入我家,在沒有我家鑰匙的情況下,他進去又慌慌張張得出來...」這行為引發Amani犯案的揣測,也破壞了搭檔間生死與共的信賴,殘存的緊密關係遭遇致命一擊。

「現在他成了頭號嫌疑犯。」Nathan想像這對Damien的治療將造成致命的打擊,他好不容易快恢復了。

「我曾經相信過他,相信他絕不會做出傷害我的舉動。」Damien整個人愁眉不展。「現在我不那麼確定了,目前沒有證據證明他的清白...」

「暫時別回家、也別私下跟他聯絡。你不知道他跟那些犯罪行為有沒有關連。」Nathan勸說眼前的金髮男人,努力忘記差點動心的事實秉公處理。好不容易快將他的心理症狀治療好,可不能再親手把他送上戰場。

「不。」Damien焦躁地站了起來朝茶几那邊走去,單邊手肘靠上木櫃,「你跟DuLac警督倆個都這麼說,但是我回絕了。」他重申立場言之鑿鑿:「我不需要保護,也不想掩藏。如果有人想對我不利,那就衝著我來。」

「你可以先住在這裡,」經過謹慎的考慮,Nathan提出誠摯的建議:「如你所見,我這裡有許多空房間。」

「這件事沒得談。會把你捲入整個事件,我不能再冒險把你牽連進去了。」Damien沉聲說。現在他們差點越界的友誼是少數值得信賴又堅不可摧關係,他不能冒著被摧毀的危險。

「沒有任何一個醫生能夠眼睜睜看著即將痊癒的病患選錯路。」Nathan語氣柔和直接近乎催眠,卻又鏗鏘有力,「況且我沒有你想的那樣不堪一擊。之前一組國土安全小組前往土耳其接應一個女孩,我跟去了。她是從敘利亞叛逃試圖回英國的聖戰新娘。當時機場追來的伊斯蘭激進份子試圖對她不利,出於保護我擋在少女跟那個大漢之間,跟那個持有土製炸彈的恐佈分子面對面,勸他秉持阿拉的意旨放過這個女孩,結果奏效了。」

「你能成功說服他真是奇蹟。你怎麼做到的?」聯想不到溫文優雅的Nathan站在歹徒前面試圖斡旋的樣子,這真的需要強大的意志力與勇氣。

Nathan沒有回答,這是少數他從醫生涯中極為瘋狂的賭注,而現在眼前又有一個:收留一個遭遇不明襲擊的自家病患。

「仔細聽我說...我們有很多共通點。」他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小鹿亂撞的普通男人、而是個成熟的心理醫生:「你嘗試回家的行為跟那個恐怖分子一樣具有毀滅性,身為“急診室的春天”的同好,你應該明白Benton教授發現Carter對嗎啡止痛上癮後不能丟下他的心情。現在我需要你的協助:看看這個房子,房間的壁紙有些腐朽裂縫,一個人白天去醫院上班晚上承擔修繕對我而言責任太大了,急需一位室友來分擔家務。不如你住在這裡,幫我粉刷幾面被水漬侵蝕的牆壁,照看那座荒廢的花圃,這樣豈不兩全起美。」

Damien固執又不肯妥協,想說些什麼拒人於千里之外。然後他看到木櫃上擺的相框,照片最上方是Nathan笑開弧度的下巴,正中心懷裡是個可愛白皙的嬰孩,睜大著靈動的雙眼朝鏡頭捕捉。「這孩子是誰?」

「如果你答應留下來的話,作為交換,我就告訴你。」Nathan沒想到他對沒收起來的唯一一張照片感興趣,苦笑又慈愛地說。訝異於Damien想知道這張照片背後蘊含的意義。

有預感Nathan眼中充滿故事就是因為這個嬰孩,原本堅持立場的Damien動搖了。皺著眉頭瞧瞧祥和又帶有淡淡哀傷的Nathan,究竟發生過什麼過去令他會露出這種讓人心疼的表情?Damien太想瞭解眼前充滿故事的男人,強烈到要放棄不牽扯的原則也在所不惜。思考了片刻,他搓了搓雙手坐到醫生面前。「好,成交。」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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